馬尼拉，菲律賓 – 資訊與通訊技術部（DICT）的內部審計已經對次長 David Almirol Jr. 可能涉及的利益衝突問題提出警告。 

這次內部審計是在超過 15 億披索的電子政府相關合約被授予 PLDT 及其子公司之後進行的。

簡單來說，這種利益衝突問題質疑的是，採購過程是否做出了最有效利用預算的最佳選擇，還是優先考慮了某些人的利益。 

電子政府應用程式是政府的中央移動平台，整合了國家和地方的數位服務。通過該應用程式，用戶應該能夠獲取商業許可、PhilHealth 記錄、BIR 服務、PAG-IBIG 交易、電子旅行註冊等服務。

2025 年 7 月，馬科斯總統描述 Almirol 為親自編寫該應用程式代碼的人。 

自 2023 年 11 月以來贏得至少八個電子政府相關合約的 PLDT，自 2018 年起就在 Multisys 擁有主要股權，而 Multisys 是 Almirol 創立並領導了十多年的軟體公司。 

然而，Almirol 否認存在任何衝突，稱 DICT 也與其他大型服務提供商 Globe 和 Converge 合作，且採購由另一位次長負責。PLDT 方面則表示：「PLDT 遵循了所有適當的流程，我們相信任何調查都會得出相同的結論。」

Rappler 對 Multisys 向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提交的文件進行審查，發現了一些不一致之處，使人難以確定 Almirol 究竟何時放棄了他在 Multisys 的股份。 

這些問題引發了對 Almirol 進入政府期間 Multisys 披露信息真實性的質疑。  

合約範圍，PLDT 在 Multisys 的股權

在 2023 年 11 月開始授予 ePLDT 的八個電子政府相關合約中，其他 PLDT 擁有的子公司，如其移動部門 Smart 和數據中心公司 Vitro，或母公司 PLDT 本身，被列為共同承包商。

這些合約是在 Almirol 已經負責監督 DICT 旗艦電子政府應用程式推出時簽訂的。Almirol 於 2022 年 8 月 4 日宣誓就任電子政府次長。 

這些合約包括電子政府應用程式的 eLGU 系統部署、獲取商業許可的線上平台、管理電子政府雲服務和數據中心服務等項目。 

「眾所周知，次長 David Almirol 是 Multisys Technologies Corporation 的創始人和前首席執行官，該公司是一家私人持有的軟體工程和數位解決方案公司，」2025 年 6 月 5 日的內部審計報告指出。  

考慮到這一點，報告指出「利益衝突可能在以下情況下出現」：(1) 聘用前 Multisys 人員和 (2) 向 ePLDT 授予合約。 

至少有一份提到的合約是通過「協商採購」程序授予的。這是 2023 年 12 月授予 ePLDT 的一份價值超過 1.33 億披索的合約。 

協商採購被定義為「在特殊情況下，政府直接與技術上、法律上和財務上有能力的供應商、承包商或顧問協商合約。協商採購在兩次招標失敗的情況下被允許...」 

PLDT 目前擁有 Multisys 45.73% 的股權 — 據報導在 2018 年投資了 21.5 億披索。在 2018 年 PLDT 的投資中，據報導有 5 億披索直接流向了 Multisys 的所有者，包括 Almirol。 

在 PLDT 2018 年對 Multisys 進行投資時，後者被期望能夠加強 ePLDT、Voyager Innovations (Maya) 和 PLDT Enterprise 的數位計劃。 

Almirol 擔任該公司總裁兼首席執行官超過 10 年。根據 Rappler 在調查過程中獲得的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文件，他至少在 2022 年 1 月 24 日的一般資訊申報中仍被列為總裁。 

Almirol 對審計結果提出異議。 

特別提到數據中心合約時，Almirol 說：「在我們進入之前，他們已經在使用 [PLDT] Vitro。我們也在使用 Globe 的 MK [數據中心]。我們也在使用 Converge。它是分散的。這就是為什麼 Globe 和 Converge 也有大型合約。事實上，PLDT 在數據中心方面的份額最小。」 

然而，Rappler 自己的調查發現了 Multisys 向 SEC 提交的文件中存在不一致之處。這引發了對 Almirol 在該公司股權的質疑。

PLDT 子公司的電子政府合約

在 Almirol 的領導下，Multisys 的母公司 PLDT — 包括其 ICT 子公司 ePLDT、移動和連接服務提供商 Smart 以及數據中心部門 Vitro Inc. — 已獲得至少八個涉及電子政府應用程式和相關項目的合約。

根據從 DICT 採購頁面獲得的文件，這些合約總計約 15.5 億披索。 

以下是按照日期從早到晚排列的合約： 

1. 採購菲律賓電子地方政府單位（eLGU）應用程式第一階段部署和實施、系統整合和運營的 ICT 諮詢服務
   日期：2023 年 11 月
   價值：292,442,000 披索
   授予：PLDT 和 ePLDT
   
2. 採購菲律賓電子政府應用程式（eGovApp）第一階段部署和實施、系統整合和運營的 ICT 諮詢服務
   
   日期：2023 年 12 月（授予通知）
   價值：133,688,000 披索
   授予：ePLDT

1. 為電子政府消息服務採購基於網絡的 SMS 平台的 ICT 軟體訂閱
   
   日期：2023 年 12 月
   價值：184,888,000 披索
   授予：ePLDT, Smart

1. 採購電子政府雲的管理服務和訂閱、維護和支持服務
   日期：2024 年 9 月
   價值：464,188,000 披索
   授予：ePLDT

1. 電子政府數據中心托管
   日期：2024 年 12 月（授予通知）
   價值：1.2 億披索
   授予：Vitro, ePLDT, PLDT

1. 採購菲律賓電子地方政府單位（ELGU）系統部署和系統整合的管理服務
   日期：2024 年 12 月
   價值：85,188,000 披索
   授予：ePLDT, PLDT, Vitro

1. 為 DICT 電子政府計劃採購 eMessage 的 ICT 軟體訂閱
   日期：2025 年 2 月（授予通知）
   價值：275,388,000 披索
   授予：ePLDT, Smart, Vitro

1. 電子政府數據中心托管合約續約
   日期：2025 年 5 月
   價值：1.2 億披索
   授予：Vitro, ePLDT

Rappler 多次聯繫 DICT 和 Almirol，要求提供關於聲稱與 Globe 和 Converge 簽訂的電子政府合約的信息。DICT 目前正在處理我們的資訊自由（FOI）請求。一旦收到信息，Rappler 將更新這個故事。 

矛盾的 SEC 文件

值得肯定的是，這些合約都不是在 Almirol 仍被記錄為所有者或 Multisys 董事會成員期間授予的。 

然而，由於公司向 SEC 提交的文件存在矛盾，目前尚不清楚 Almirol 究竟何時剝離了他在 Multisys 的股份。 

Almirol 於 2022 年 8 月 4 日宣誓就任電子政府次長。 

對 Multisys 向 SEC 提交的文件的審查顯示，該公司在那一年（2022 年）提交了三次一般資訊表（GIS）。 

第一次 GIS 提交 — 於 2022 年 1 月 24 日公證，並於 2022 年 1 月 26 日上午 8:41 被 SEC 接收 — 仍將 Almirol 列為總裁，持有 54.22% 的股權。 

第二次 GIS — 於 2022 年 10 月 27 日公證，並於 2022 年 11 月 2 日下午 4:12 被 SEC 接收 — 在他宣誓就任次長兩個多月後 — 仍然顯示他是股東，持有減少到 49.21% 的股權。 

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版本，於 2022 年 11 月 18 日公證，並於 2022 年 11 月 21 日下午 3:30 被 SEC 接收，完全將他從股東名單中移除。

RA 6713，即《公職人員和僱員行為和道德標準法》，要求官員在任命後 60 天內剝離股權。

所有三份 GIS 文件都將 2021 年 12 月 29 日列為「涵蓋期間」。12 月 29 日也被列為 Multisys 董事會年度會議的實際日期。

2022 年 1 月提交的第一份 GIS 由 Multisys 公司秘書 Alex Erlito Fider 簽署。  

2022 年 10 月 27 日執行的第二份由 Multisys 助理公司秘書 Faye Encarnacion Bautista 簽署。 

僅幾天後，2022 年 11 月 18 日提交的第三份也由 Bautista 簽署。 

Fider 在第二和第三次提交中仍被列為公司秘書。

RA 6713 第 9 節關於公職人員剝離商業利益的規定如下：「公職人員或僱員應始終避免利益衝突。當出現利益衝突時，他應在就職後三十（30）天內辭去在任何私人企業中的職位，和/或在就職後六十（60）天內剝離其股權或利益。 

上述日期表明，在法律規定的截止日期之後，Almirol 仍被列為擁有 Multisys 超過 49.21% 的所有者。

這種分階段更新也引發了對公司在他剝離期間披露的準確性和時間的質疑。

在 Almirol 剝離股權後，如 Multisys 於 2022 年 11 月 18 日提交的 GIS 所示，Belen M. Al-Humayed 獲得了 48.22% 的股份。快速搜索顯示，Al-Humayed 被列為 Bison Management Corporation 的所有者，該公司是一家獲得許可的招聘和安置公司。 

Metro Pacific Investments Corporation 的政府關係和公共事務總監 Michael Toledo 獲得了 1% 的股權。同時，PLDT 的股權增加到 50.68%。 

Multisys 如何從這些合約中受益

Almirol 的軟體開發公司 Multisys 成立於 2010 年，在 2020 年因其名為 Staysafe 的 2020 年 COVID-19 接觸追蹤應用程式被批評者標記為「接近間諜軟體」而登上頭條。該應用程式因被指控具有侵入性和過度的應用程式權限而受到審查。

該公司列出的客戶包括 Villar Group、Robinsons Bank 和 Grab — 在聲稱的 2,000 多個客戶中。正如 Rappler 先前報導的那樣，它還為馬尼拉和 Cauayan City 等地方政府開發了無現金支付應用程式。 

回應當時的批評，Multisys 後來在 2021 年 1 月移除了對 GPS 和藍牙的必要權限。 

Multisys 在 2020 年和 2021 年分別有 1.166 億披索和 4,270 萬披索的淨收入。這些年度的大部分收入歸功於「軟體許可」。 

然後該公司在 2022 年和 2023 年遭受了損失。 

根據 2022 年 SEC 財務報表，Multisys 淨虧損 7.42 億披索。這種情況在 2023 年持續，淨虧損 1.88 億披索。 

在 2024 年，Multisys 終於反彈，淨收入達到 2.095 億披索。 

如上所述，電子政府相關的 PLDT 合約從 2023 年 11 月開始。所有八個合約都將 ePLDT 列為與 PLDT 本身或 PLDT 擁有的子公司 Vitro 或 Smart 的共同承包商。 

在 2023 年和 2024 年，公司的大部分收入來自「管理服務」，其次是「系統費用」和「軟體許可」。

Multisys 在其 2024 年財務報表中明確指出，它在 2024 年和 2023 年從 ePLDT 獲得的「管理服務」收入分別為 5.146 億披索和 1.108 億披索。  

迄今為止，DICT 在 2024 年從 ePLDT 採購了「管理服務」。 

在 2023 年和 2024 年，Multisys 還與 PLDT 和 Smart 簽訂了其他諮詢和軟體開發服務合約。但這些只佔 Multisys 收入的一小部分，範圍從 4 萬披索到 4,800 萬披索不等。 

在 2023 年和 2024 年的這些 ePLDT 合約之前，Multisys 從 PLDT 收到的最大合約是 2021 年與 Smart 簽訂的 1.58 億披索軟體開發合約。 

資金一直從 PLDT 流向 Multisys，但沒有一個能與它在 2024 年收到的超過半億披索的合約（確切地說是 5.146 億披索）相匹配，該合約用於管理服務。 

根據 ePLDT 網站，管理服務指的是「技術基礎設施的端到端支持」，包括雲管理和服務台支持服務等服務。

DICT 的內部審計報告表示，雖然 「採購已經經過常規的投標和授予過程，但考慮到 ePLDT 在 Multisys 的所有權，向 ePLDT 授予管理服務合約會產生強烈的旋轉門感知。」 

儘管 Almirol 已經剝離股權，但審計報告暗示，次長與 Multisys 以及 PLDT 的過去聯繫可能會給這些公司在贏得這些價值數百萬的政府合約方面帶來不公平的優勢。 

審計報告表示，這些合約的存在「表明該官員正在利用其公職地位將政府資源引導至與其有先前財務聯繫的實體。」 

審計報告補充說：「即使沒有直接的財務交易，通過這些決定產生的商譽或加強商業網絡也可以被視為一種個人收益。」

Almirol 和 PLDT 對內部審計結果提出異議

在接受 Rappler 採訪時，Almirol 對審計結果提出異議，聲稱其他規模相當或相似的服務提供商如 Globe 和 Converge 也獲得了與 PLDT 相當的合約。 

根據我們對 DICT 採購頁面上可公開查看的合約的審查，DICT 網站上可公開查看的電子政府採購合約尚未顯示 Globe 或 Converge 的數據中心交易。 

Almirol 否認影響採購，稱他對招標過程「沒有控制權」。

「我對招標沒有控制權...有另一位[次長]負責招標。」– 與 Victor Barreiro/Rappler.com 合作